魁急匆匆走过去，抓起竹君尧左手左看右看，然后摇了摇头。

叶雨健见此也凑了过去，只看见从中心向四处弥散的雷痕。

“叶小朋友去后边吧，倾风姐叫你过去，三楼虎门。”

魁摆了摆手把叶雨健打发走，摸了摸脉。

“大叔，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嘘，我自有判断。”

魁抬起头看着竹君尧满是疑惑的面庞笑出了声。

“还真是你啊，小朋友。”

……

叶雨健坐电梯上了三楼，还没等他思考要怎么找，就看见倾风和许久不见的隐叔在一条长廊的不远处等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

倾风把叶雨健抓进一边的虎门武库内，而影隐则是帮忙关上了门，点起了一根。

他最不想的事情……或许真的要发生了。

武库内的架子摆满了各类墨门捣鼓的玩意，还有不少被锁着的兵器。

本就鲜有人问津的地方，此刻成了倾风与叶雨健的审问室。

“你，加入灵司？还是茶社？”

碍于身高，倾风抬着头一脸严肃与叶雨健对视，而提问也没有再以名字起手。

看见叶雨健眼神闪躲，倾风叹了口气。

“别想你隐叔，与他无关，他也不会知道你是怎么回答的，我只会说结果。”

“现在的重点不是老姐去哪和怎么救人了吗？”

“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先告诉我，你选哪边？”

倾风步步紧逼，最后居然把叶雨健逼到了墙角。

“灵司会接纳像我这样的人吗？”

倾风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种问题，不过她很清楚，叶雨健开始好好想了。

“我是无灵者，《六韬》的评级对我跟没有一样……

我现在弱得跟小鸡一样，面对那个青色面具我还要靠你和老姐，最后我还不能把老姐从那个球救出来。

刚刚还把君尧给……”

叶雨健越说头越低，最后甚至蹲坐在地上，倾风见此轻轻地把叶雨健抱进怀中，拍着他的背，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没关系，是你的话，去哪都行，妈妈罩着你。”

“我总不能靠你一辈子……”

“雨梦也这么说，然后就把你带走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叶雨健噤声不语，他知道或许就跟现在他对于姐姐不见了的感觉一样，焦虑，不安，却又无法与他人吐露出来……

倾风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这些了，此刻她抱着叶雨健的力度越来越紧，让他回想起上一次被倾风哄着的时候。

感觉，都一样温暖，令人安心。

等叶雨健心情平复后，倾风才再次开口。

“雨健，你的这个决定很重要，所以，不管现在做不做得了决定，都得告诉妈妈，好不好？”

“我……不想在灵司，我不想默默无闻，也不想一报出名号就被人轻视……

我不想被规则约束着……”

“那，去找你外公，知道吗？去琳琅茶楼。”

倾风松开双手，弹了一下叶雨健的额头。

“起来了，多大人了都。”

叶雨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继续问。

“那老姐……”

“你外公我也通知了，详细的我会跟他说，你现在过去就好了。”

“嗯。”

倾风把叶雨健送出门口，给柏奕打了个电话后，影隐凑了过来。

“我都抽了三四根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劝他了。”

“他又不是我的附庸，我才不会劝他。”

“你没跟他讲会发生什么？”

“魁不是说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那你也得跟你家雨健说会有什么代价啊！失去的不是你的你就无所谓吗？”

影隐说完才意识到情绪不稳的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我失去的还少吗？你爱人不还健在吗？幽幽不也好好陪了你到现在了吗？

更何况，结局未定，届时大家一起玩完，还说什么你对我的？”

倾风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意外的平和，她抓了抓头发后向影隐伸出了手。

“我特么受不了了，给我搞根来。”

影隐闻言熟练地派了一支给她，然后自己也抽了起来。

灵司门前一大一小俩人吞云吐雾，旁人或许觉得很奇怪，甚至破口大骂怎么带小孩抽烟。

而对于影隐，他只感觉回到了从前，又或许不是从前。

因为那个意气风发的豹门大姐头一直都在，没有什么从前不从前的。

……

叶雨健告别倾风后一路狂奔，穿梭在珐琅街的人流之中。

琳琅茶楼楼下，柏奕已经在等着了。

“爷……”

叶雨健低声道了一声，柏奕点点头领着叶雨健上了楼。

“跟我走。”

现已接近五十，茶楼内茶香四溢，一楼餐厅满是灵者食客的喧哗声，而到了二楼，布局就成了酒店一般，排满了大大小小的房间以供居住，歇脚。

二人的目的地是三楼，所谓的茶社。

茶社其实不大，红木制的家具布满四处，一处架子上还燃着沉香，而正中间的茶桌坐着一人——泡泡堂达人秦大爷。

“老秦，事情你都了解过了，跟雨健说下情况吧，我找‘研墨’有点事。”

柏奕拍了拍叶雨健的肩膀，让人坐下就往外走了。

“秦大爷……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你大爷也是名震八方的茶社的一员，用你外公的说法，代号‘乌龙’。”

叶雨健有些无语，但又挺合理的，毕竟在他印象中，秦大爷确实搞过挺多乌龙。

“咳咳，总之，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姐姐现在在哪？”

“给神教的‘白虎’抓走了，不过因为这次牵扯到的事有点大，估计是送到更上层了。”

“什么事？”

“神教宣称灵气复苏，是因为神醒了，而他们找到了神之所在，得到了神的祝福。”

“这跟我姐有什么关系？”

“别急，不是说找到神之所在了吗？他们准备搞神降仪式，其中就有，给神准备行走世间的躯壳。

他们口中的神给予了一枚戒指，戒指会自动改造符合条件的躯壳，哪怕是无灵者也能变成灵者，他们称呼那人为神选之人。

结果前几天给灵司卧底截胡了，戒指也意外落在雨梦手上了。”

“我姐……是神选之人？”

“对，问题就在这。”

秦大爷捣鼓起茶具，沏起了茶。

“我们也不清楚神教会把雨梦送哪去，但我们如果知道神教总部现在在哪就可以……”

秦大爷倒了两杯，随着杯具与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二人齐声说

“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