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骄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悲痛欲绝,简直如晴天霹雳般将他劈了一个外焦里嫩。
然而他还要强行维持高冷男神的风范,只能痛苦的缓缓闭上双眼,心中不再闪过这些年和吴大妈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
良久之后他睁开双眼,悲切的道:“吴大妈临死前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
张大彪同样沉重的回答:“吴大妈临死前一直拉着医生的手,念叨着少爷没有了她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睡好。”
她昨天强撑着包的那99999个包子,也不知道合不合少爷口味,希望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有这些包子能陪伴着少爷度过每一天。”
“还有就是这些年一直把心扑在少爷身上,自从早年老公死后,快60了,也一直没个老伴,怪可惜的。”
许天骄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吴大妈这是拿自己当亲人啊,自己还拿着千万年薪侮辱她,太不应该了。”
“回头就叫张大彪把这几年的钱从他儿子那儿要回来,以后大家就是纯洁的亲情关系。”
想到吴大妈的遗愿,许天骄又看一下那张大彪,大彪呀,我记得你母亲死的早,这些年老爹也是一个人吧。
张大彪魁梧的身躯为之一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少爷,我和二弟从小便没了娘,是父亲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
许天骄感慨:“这些年你们父亲也是不容易呀,连个伴都没有,不如这样吧,本少爷做个主,让你们老爹和吴大妈结个冥婚吧。”
张大彪险些跪下:“少爷,我爹他还活的好好的呢!”
许天骄奇怪的看了张大彪一眼:“本少爷自然知道你爹还活着好好的,而且还开了个狗场,专门给狗配种。”
“你说也怪了,他爹的种怎么就那么好呢?”
许天骄正了正嗓子,吩咐道:“等把吴大妈的骨灰领回来,本少爷当证婚人,嗯…还有双方父母。让你爹和吴大妈结个冥婚,然后就让你爹去给吴大妈守墓吧。”
“对了,顺便把吴大妈那早死的老公,还有你那早死的娘一块迁过去合葬,毕竟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提前熟悉一下,顺便多烧两副麻将过去。”
“吴大妈年轻的时候是个习武之人,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手枪、步枪、冲锋枪、炸弹、坦克、直升机、还有各种型号的导弹都给吴大妈捎过去一批,不然我怕她在那头受欺负,等你爹百年之后再给他们合葬。”
“对了,还有一件事,记得烧个大房子,不然四个人住在一块儿容易起冲突,可房子太大又生疏了,就只建一个卧室吧。”
许天骄压下心头的忧伤,自己终究还是个好人呐。
张大彪堂堂八尺男,此刻却已经泪如雨下,“少爷真是菩萨心肠,对他们这些下人太好了啊,周围的恩情10生10世也还不完呐。”
只能连连哽咽:“大彪替吴大妈和我那老爹谢过少爷的大恩大德了。”
见张大彪哭的如此梨花带雨,许天骄也有些伤感,随手舀了一勺红油豆腐脑放在嘴中,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嗯?这红油豆腐脑刚刚进入到口中,竟如同冰雪遇初阳,悄无声息的化开,醇厚的豆香缭绕在口舌之间,鲜麻的红油辣味儿并不重,和豆腐脑珠联璧合,回味无穷。
他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张大彪,颇感兴趣的问:“这豆腐脑是谁做的?”
张大彪见少爷发问,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之中退了出来,连忙回答道:“这豆腐脑是我今早临时找的一个厨娘,叫雨姐,为人爽快,体格好还能干活,少爷每天的饮食她一个人也绝对能干得了。”
许天骄顿感惊喜,没想到自己刚与卧龙离别便迎来凤雏,有此两大良将相继而赴,看来自己果然有雄主之资。
“有照片儿吗?看一眼。”
见少主竟对这厨娘产生了好奇心,张大彪不敢怠慢,掏出手机找到了这个雨姐的相片。
只见在相片上,一宽肩长背,膀大腰圆,面目粗犷,腿如蛮象的壮硕女子甚是带派。
许天骄盯着照片咽了咽口水,当即拍板:“就把这女子的卧室安排在我隔壁房间吧,看来自己的救世计划又有了新的夏娃。”
这意外的惊喜冲淡了心中的伤感,许天娇在红油豆腐脑的刺激下胃口大开,几口就把一盘豆腐脑吃了个精光。
这时张大彪端来了一盘包子,皮薄大馅儿个顶个的溜圆,每个包子顶端都是不多不少,正好36个褶,如菊花盛开。
“这便是吴大妈拼死也要为少爷留下来的最后一顿饭,”张大彪依旧有些感伤。
许天骄睹物思人,双手颤抖着抚摸上了一个包子,入手绵软丝滑,柔中带韧,一手难以覆之,轻轻捏揉,就如同装满牛乳的皮囊,温润弹动,好似吴大妈的肌肤就在自己手下。
将包子递到嘴边,许天骄薄唇轻启,将其附在了那菊花之上,刚刚触碰他便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质感,那36个细褶,在他的舌尖轻轻拨动下,逐渐变得鲜活,,让他想起了吴大妈那如橘子皮子般的老脸,也是这样充满了沟壑。
许天骄再也忍耐不住,在包子上留下了细密的印痕,舌尖儿轻轻探入菊花中央的洞口,贪婪的探索着那个温润湿热充满着馅料的空间(tmd,我在写什么?),不断的挑逗钻眼,从中带出一根根韭菜。
他疯狂的索取着,上一次感受到这般热烈而清新的韭菜香气,还是吴大妈嘴里仅有的两颗老牙中间牙缝里残留的那半根,那种悠久绵长,历久弥新,如同醇厚陈酿的味道,难以向外人道也。
将整个韭菜包子吃干抹净以后,许天骄瘫坐在白菜菜心之中,大汗淋漓,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的目光空洞而悠长,仿佛错过了眼前的时空。
良久之后,他看向张大彪身旁的剩下如小山一般的99998个包子,强忍着渴望,吩咐道:“将这些包子冷冻起来吧,,以后每到吴大妈忌日的时候,就拿一个给我吃,,我要为吴大妈守孝十万年。”
然后他挥了挥手:“让我静一会儿,今天的早膳就撤了吧。”
张大彪端起99998个包子,正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少爷的声音。
“对了,刚才你说吴大妈的包子包到一半,是吧?”
“吴大妈的骨灰送回来以后,拿一半和你爹配冥婚,另一半和早上剩的包子面和在一起,请能工巧匠来按照吴大妈的样貌捏成1:1的面人,晚上送到我房里,去吧。”
张大彪没敢回头,只是连声称是,逐渐远离了那片寂静的区域。
许天骄的心情有些不好,但又没有那么不好,对他而言时间永恒,这世上的所有生物,除了自己,都是过客,虽然和吴大妈相处了很多年,但吴大妈更多的还是作为他执行计划的一部分存在。
不过自己满足了吴大妈的遗愿,还打算弥补一下她没能当上夏娃的遗憾,也算是补偿了她吧。
不对,许天骄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让吴大妈和张大彪他爹结了冥婚,那张大彪和吴大妈就是亲人了,而吴大妈与自己又是纯粹的亲情关系,那岂不是说以后自己就不用给张大彪发工资了呀。”
“该死的彪子,他们两兄弟竟然从自己这儿骗走了这么多年工资,他们是在欺骗自己纯洁的感情!”
想到这,许天骄猛然坐起,刚想下令让银背大猩猩,将这两个彪子给抓过来。
可念头一转,这世界就是这么虚伪,自己又何尝不是戴着面具过活,给世人留下一个勇敢、智、风姿无限的外表,只有在独自一人的黑暗中才敢卸下虚伪的躯壳。
思虑到这,许天骄突然觉得兴意阑珊,“罢了,罢了吧,以后就当陪这两个彪子演戏了。”
当张大彪完成了少爷的任务返回时,少爷已经和张二彪一起封装待发。
只见许天骄一身东北碎花大红布的西服,外套军绿色大棉衣,身后还披着一身虎皮大氅,脚踩千层底老布鞋,头发用纯天然跑山黑猪油抹的锃亮,双眼如电,气势逼人,那双1米4的大长腿,踩着三七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抖了起来。
“少爷,”张大彪叫了一声,然后站到了正二标身后。
张二彪看了一眼时间,开始复述今日的行程。
许天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到了地方告诉我就好,咱们等甜甜过来就出发。”
“甜甜?”两个彪子愣了一下。
“对呀,就是我昨天新交的女朋友,我昨天不是带她回来过夜了吗?”
带着一丝甜蜜,许天骄有些狐疑的反问。
两个彪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身为管家的张二彪硬着头皮回答:“少爷,昨天我们一直跟着你,可从未见过什么甜甜呀。”
许天骄双眼瞪大,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也不顾两个彪子一个箭步向电梯冲去,张大彪和张二彪连忙追上,奈何少爷一米四大长腿迈起来飞快,竟然被一点一点拉开了距离。
等到他们二人赶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不!我的爱人!”
“甜甜,甜甜,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你再看我一眼啊,昨夜我们发下海誓山盟,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两个彪子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卧室。
只见一千平的巨大卧室中,碎花大红被已经被撕的粉碎,许天骄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一边流着泪一边满地寻找甜甜破碎的身体。
甜甜的娇躯好像被巨力撕碎,变成了散落一地的尸骸。
徐天娇痛苦的几乎昏厥,他一边忏悔一边拼凑爱人残破冰冷的遗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昨晚太粗暴了,忽略了你的感受。”“甜甜,我就算付出所有的代价,也要让你恢复如初!”
许天骄满房间找了半天,最终也只勉强拼凑出小半具身体,还有一半不翼而飞。
残缺的伤口处还保留着疑似啃食的牙印,上面残存的乳白色不明粘稠液体,显露出二人昨晚的甜蜜。
许天骄坐在爱人的遗体旁,面沉似水。
“虽然他只与甜甜认识了一天,但爱情这种东西是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昨日他走在街头,身旁无数男女簇拥,而他一眼就看到了街边红楼之中甜甜,在周围的妖艳贱货中,她是那么的朴素。”
“那一瞬间,对方那洁白的脸蛋儿,甜美的笑容,和一丝丝内在的清冷深深击中了许天骄的心。”
“那一刻他动情了,他不顾一切的冲进红楼之中,想要带走甜甜,却受到了红楼幕后主使邪恶白胖子的阻拦。”
“他据理力争,言辞恳切,周围的男女被他们二人之间的爱情感动的难以抑制,纷纷流下泪来,而那个邪恶的白胖子内心冷若冰霜,依旧不肯放人,最后还是张大彪花了2元巨款才将甜甜从那个只有冰冷的国度赎回了家。”
“这让许天骄心中有些不舒服,爱情怎么可以用金钱来交易?但无论如何他得到了甜甜。”
“那一晚,对方向他展开了冰冷的内心,他舔舐着甜甜牛乳般的肌肤,对方也激情的回应,身躯仿佛化作了黏腻的奶水,与自己纠缠在一起,最终二人彻底合二为一,约定此生此世再也不分离。”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一夜过去,便与挚爱阴阳两隔,他恶狠狠的捶了一下五百平的大炕。
那啃食的牙印他记得,这笔血债他迟早会和那些黑暗势力清算的,只要他修为足够高,总有一天可以复活自己的爱人。
张大彪两兄弟看着少爷手握着一只甜筒蛋卷,面色不断的阴晴变化,最终气势一收,面无表情的站立起来。
整个人的气息如渊似海,无比深沉,,好似其中隐藏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狠猛兽。
二人也面色严肃,双目瞪如铜铃,一副随时为少主赴死的样子。
许天骄没有理他们,只身走向了他挖掘的秘密地下室,等他转身回来时,手中已空无一物。
走吧,今天的事还有很多,许天娇没有再回头,只有背在身后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显示他的内心并不那么平静。
PS:抽象真是一种天赋,都给作者硬抽出工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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