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站是乱的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谁也不去注意那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
我的几个朋友都已经被我送走,现在轮到我了,竟然没人来送。
我家里颇有些污点,正魔大战的一开始就被一同处死。家里的所有功法,丹药被通通收去,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我虽孤身一人却算不得独子,不在留守政策之内。
我野狼似的转悠了半年,终于还是决定要走。
此去的地方是两军前线,按月有二十几块灵石,我就很向往真的要去,居然就批准了。
我争取到这个权利和信任,欢喜不用多说,更重要的是每月二十几块灵石一个人怎么用的完?
只是没人来送,就有些不耐烦,于是先钻入飞艇车厢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任凭成千上万的人话别。
飞艇里靠窗的一边挤满了各宗门的弟子,都探出身去说笑哭泣。
另一面窗子靠南,冬日的阳光斜射进来,冷冷的照在众多人的刀鞘上。
我走动着找我的座位号,却发现还有一个精瘦的人孤坐着,手拢在袖管里。
我的座位恰与他在一个格里是斜对面的,于是就坐下了,也把手拢在袖里。
那人瞄了我一下,眼里放出光来,问:“试刀吗?”
这倒吓了我一跳,连忙摆手说:不会!
他不相信的看着我说:“这手上的老茧一看就是个握刀的,你肯定会。来一场吧,我带着家伙呢。”
说着就从背上取下刀来,把刀从刀鞘中拿出来。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能去飞艇甲板,来陪他试刀。
我笑起来,说:“你没人送吗?这么乱,试什么刀?”
他摆好架子,把刀横在前面,说:“我他妈要谁送?失去的地方是有饭吃的地方的什么哭哭啼啼,来来来,你先来!”
我很奇怪,但还是提起刀,往当头上一移。
我的刀还没有到,他像马似的啪一声跳好,直接到了我的身侧,比我还快。
我故意卖了个破绽,将刀从当头的位置移了过去,停下。
他很快的看了一眼我的下巴,说:“你还说你不会?这当头刀的变式,我在宁洲遇过一个高人,就是这么用的,这些输给他。
当头刀是老开局,可有气势,而且是最稳的。嗯?你走?”
我倒是不知该怎么做了,手捏在刀把上,却并不会挥下。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把刀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飞艇乱了起来,好多人都涌进来,向外面招手。站上的人都拥到前面,都在叫,乱成一片。
忽然飞艇嗡的动了一下,人群哭声四起。
我的被被谁捅了一下,回头一看,他护着刀,说:“没你这么试的,下一式呢?走哇!”
我实在没心情是刀,而且心里有些酸,就硬硬的说我不试了,这是什么时候?
他很惊愕的看着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身子软下去,不再说话。
我们回到飞仓内,厢里开始平静下来。有水送来,大家就掏了缸子要水。
我旁边的人打完水,说:“这谁的刀啊?收储袋里面我要放缸子。”
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练气的修士,储物袋不大,不能放很多东西,很多东西还是要放在外面。
他很委屈的把刀收到储物袋里面,说:“试刀吗?”
要放缸的人说:“反正也没意思,来一盘儿吧!”
他很高兴,说:“这地方太小,咱们用口述刀吧,反正平常听别人比武也是口述的。”
对手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他搓着手,说:“凑合了,凑合了!我先来!斜斩……”
后面我又听了一点,但对于这种基础的刀法,没什么大的兴趣,就转了头。
这是一个同宗的弟子过来,像在找什么人,一眼望到我,就说:“来来来,四缺一就差你了!”
我知道他们是在打牌,就摇摇头。
他走到我们这一格正待伸手拉我,忽然大叫起来:“刀痴子!你怎么在这儿?你妹妹刚才把你找苦了,我说没看见啊,没想到你在我们宗门这节车厢里,气都不吭一下,你瞧瞧!又开始说上刀了。”
刀痴子红了脸,没好气的说:“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用刀?走,该你走了。”说着又推出起了身边的对手。
我听出点儿音来就问他:“他就是碎月?”
他睁了睁眼睛,说:“你不认识他?哎呀,你白活了,你居然不知道刀痴子!”
我说:“我知道刀痴子就是碎月,但我可不知道碎月就是他啊!”说着就仔细打量起了这个精瘦的人。
碎月勉强一笑,只是看着刀。
碎月简直大名鼎鼎。我们宗门与旁边几个宗门常常有弟子之间的刀战,后来拼出了几个高手。一个高手之间常摆擂台,渐渐的几乎每次冠军都是碎月了。
我因为不喜欢刀也就不去关心什么刀王冠军,但碎月的大名却常常被几个同宗的弟子供在嘴上,我也就对其事迹略知一二。
知道碎月外号刀痴子,刀用的神不说,而且在他们那一年战力排行榜上总是在前几名。
我想刀用的好,实战能力肯定不弱,这很合情理,可是又不相信人们所说关于他的呆事,觉得这只不过是大家的误传,以快言论罢了。
后来在正魔大战期间,忽然有一天听说他犯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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