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眼所见，尹云意一定不会信这世界上有这怪东西，一地尸体的恶臭味引得她吐了，警察们到来，看着几具模样怪异的尸体也陷入了沉思，围观的几个老头老太眼神不好，对着情况指指点点，没几分钟，就被遣散了，只留下了当事人：“文先生，您能平安无事定是大福之人，这件事我们要上报上级，还请各位配合下，做个口供。”

文星哲知道做口供是走走流程，真正负责的不会是他们，他也好奇，这件事最后会被上报到哪里。

口供期间，一名不速之客吓到了警察们，魏常来了，他身披军衣，肩头的勋章彰显着身份，身后还跟着两名军人，李队长惊呼上级动作快，直接把军队的人叫过来了。

魏常先看了看文星哲，才转身去了事发现场，怪物的死因可以说壮烈，几乎都是一击致命，从伤口形状来看，类似于枪，但又不太像，除了那几个脑袋开洞的，切割面都太平了，这种下手，肯定是战斗老手，不是文星哲这种长年办公的人能做到的。

他问：“用什么杀了它们的？”

警察便把捡到的一根权杖给他看了，他拿起掂量了几分，比枪轻，对着空地发射了一根光束，操作也十分简单，他注意到权杖底下有血迹，看来是插头进去的。

“真是奇，我自问见过不少不寻常的场面，这也算最奇的一种了。”魏常把权杖放了回去。

“魏中将，您不负责这件事吗？”警察问。

“怎么？我不能看吗？”魏常反问。

“不、不是……”

小警察有些紧张，魏常把他打发走了，找到文星哲。

“我知道有个部门专门研究这类东西，”魏常对文星哲道，“以前以为是骗经费的，看来，真有其事。你把我叫过来，不是来参观的吧？”

“还有这种部门？”文星哲刚刚做完口供，现在轮到秦亚了。

“有，知道的人不多，”魏常看看秦亚，再看看尹云意，笑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其他人呢？不会以为我会觉得你们几个能杀这些人吧？”

“……你的身份不方便知道这么多。”

魏常哈哈大笑，能对他说这话的还是文星哲：“小子，又给我来这招，我来这里又是被你摆一道是吗？”

两人正说着，在静待上头命令的警察们有了动作，他们给尸体裹上裹尸袋，来了辆救护车把它们送了上去，另一帮人便收了警卫线，李队长告诉文星哲：“文先生魏中将，这件事请不要声张，我们收队了。”

魏常追问：“你们打算把它们送到哪去？”

“我们只负责送到中心医院，”李队长摇摇头，“其他的也不清楚。”

“好，知道了。忙去吧。”

李队长便离开了。

“特殊事件警察不便插手，接下来我想得到什么消息没法从他们身上下手了，”文星哲目送警队收场，“但你不一样。”

“是你说的，我的身份不便知道这么多，”魏常冷哼，“现在我的身份又好用了？”

“不，你可以不用做那么多，如果这些怪物威胁不到社会安全，你可以撒手不管，”文星哲道，“假如它们背后真有什么，你早点做准备也好。”

魏常一巴掌用力拍在他后背，差点把他伤口打开裂，魏常道：“就你机灵！你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帮这个忙的。另外我跟你说个事，小亚身边……有个叫词旧的……多留心。我不知道这次的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但你和小亚都不愿意我们追问，我们就不多问了。”

“谢谢你，魏叔。”

“好了，给老文个消息吧，他找你都找白了头发，”魏常看着走来的秦亚和尹云意，“我不留了。中心医院的事你可以联系老张。”

他似乎不打算和秦亚打照面，文星哲印象里，魏常这些长辈都格外关怀秦亚，这是什么情况？

魏常转身要走。

“魏叔叔！”秦亚的声音穿过黑暗，她快步跑来，“要回去了吗？”

魏常不知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回答：“嗯……部队里还有事。”

“路上注意安全～”秦亚挥挥手。

魏常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魏常又提起文岸和许清雅，文星哲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小亚，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文星哲道，“晚上如果害怕……记得给我打电话。”

“哦，好……”秦亚没什么反应，被尹云意撞了撞肩膀，两人视线交汇，秦亚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她的事。

文星哲已经上车，招呼尹云意过去，车子启动了，缓缓从秦亚视野中离去，她忽的想起那个梦，快要失去的感觉腾上心头，她唉呀大叫一声，追了过去。

梦里的车越走越远，她仿佛永远追不上，令她湿了眼眶，但现实里，两步后车子就停下了，文星哲打开了车门，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过去。

秦亚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文星哲走来，她恍惚醒来，笑着摇摇头：“我之前做了个梦，是你离开的那天，我看见你坐在车上，离我很远很远，好像我们不再会见面，可是现在你停下向我走来，让那个梦变得很虚假，我不怕了。”

“是吗？”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那就不要追车了，很危险。”

“没趣的家伙！”秦亚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快回去吧！拜拜！”

她目送他们离去，心情大好，身后是亮着的千万间，它的光芒仿佛指向漆黑的山中，她想起那双若有似无的眼睛，朝着山中走去。

外面的声音似乎停了一阵子了，词旧仔细听了听动静，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凌晨。

面前的男人还是什么都不说。

“对你们来讲，疼痛不算东西呢。”苍羽佑看着地上流下的一滩血，拎起他的头，男人满脸是血却还是挤出了笑容。

“真恶心，”白赤炎擦擦脸上沾的血，“和阿泰尔它们一样！你在看什么？”

她问往外张望的词旧。

“已经这个时间了，秦亚那边没什么动静，”词旧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苍羽佑扔下男人，看向白赤炎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过去看看。”白赤炎道。

几人前后脚匆忙离开，杂物间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却没有上锁的声音，屋外的灯都亮着，没人在四周，怪物尸体也不见了，词旧往她房间、浴室都检查了一遍，没有见到人影。

他只好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最后传出“已关机”的消息。

“烦死了，又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他烦躁地拨打文星哲的号码，也是关机的状态，他想起文星哲的手机早在地底时丢失了。

白赤炎从暗中蹿出，道：“那家伙跑了。小亚呢？”

词旧在手机上又按下几个号码，迟疑了会儿，看向山上：“她不会上山去了吧？”

她脑回路那么与众不同，搞不好真的去了。词旧越想越觉得可能。

“追踪器最应该给她戴！”他恶骂一声，与白赤炎交代几句，只身前往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