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格刚开始营业，布莱恩就气喘吁吁推开门进来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刚坐下布莱恩就开口了：

“默格，今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哪个新闻？”

“77号浅湾，就是附近那个，有人发现那里空气中的玛纳浓度开始上升，而且不是周期性波动。有人估计照这个发展速度下去，77号浅湾可能会变成死路。”

“那个浅湾存在多久了？”默格放下擦好的杯子。

“没仔细关注过，挺久了，好像东瀛被收回自治权的时候就在那了，快两百年了。”

默格拿出了调酒的器具，开始调制“北极之光”：

“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前两天去过那一趟，看见了一个莱斯卡。”

默格的手突然一滞，沉默了一会：“看清了？”

“它们的模样我十年了也忘不掉，”布莱恩拉低了点帽檐，“第一执法盯上这片大陆了？”

“不确定，那场战争后第一执法许诺过不再以抑制文明进程为目的毁灭文明，听说他把莱斯卡放生了来着，估摸着是他的造物们自个儿来了。”默格把酒送到布莱恩面前，对方一饮而尽，付账后离开了。

“不打算去查查原因吗？”歌者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问问达斯特吧，他应该不介意我打扰他。”

酒馆提前打烊了，二楼的客厅内，默格把窗帘拉好后，走到客厅中间，握住镰刀，镰刀的刀刃上覆盖一层墨绿色的火焰。随后，默格一挥镰刀切开一道空间裂隙，过了两秒，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默格？”

“是我。”默格笑着说道。

“找我什么事？你知道，永恒空间与外界连通的时候时间流速会与外界同步。”达斯特问道。

“莱斯卡出现在这片大陆了。”

“嗯，”达斯特并不意外，“让她们进客厅坐着吧。”

默格笑了一声，对着门外说：“你俩也别躲在门外了，进来吧，别着凉了。”

门被推开了，芙洛莉娅和娜娜走进了客厅，眼神惊奇地看着那条裂缝。

达斯特的声音再次从裂隙那头传来：“你收养的？”

“对，是我领养的。”默格回答道。

正当默格准备再说什么时，达斯特问了一个问题：“默格，我进入永恒空间多久了？”

默格一愣：“六个月啊，怎么了？”

“没事，”馆长回答道，“天色应该很晚了吧，我听到那俩小姑娘都打哈欠了，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也别经常来打扰我。说罢，裂隙便慢慢消失了。

“爸爸，刚刚那个人是谁啊？”芙洛莉娅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默格把头转向娜娜，左眼变成了深灰色，盯着她们，说：“这件事爸爸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向任何人说，不要泄露出去，好吗？”

“好，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芙洛莉娅用力的点了点头，娜娜见状也赶紧开口：“我，我也保证不说。”

“先过来一点。”默格等两个小女孩走近了后，缓缓开口：“那个人是爸爸的朋友。爸爸之前曾在一座图书馆内工作，而那个人就是图书馆的馆长——智慧之神。他和这里的一些人有严重的矛盾，所以不要在陌生人面前提起他，知道了吗？”

娜娜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馆长叔叔他和别人有矛盾，他不怕吗？”

“不怕，”默格摸了摸娜娜的头，“他比爸爸还要强呢。好了，先回去睡觉吧。”

……

躺在床上，娜娜的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这老东西居然发现我了，哼，他眼睛还挺毒的。”

“什么意思啊？”娜娜有些疑惑地低声说着。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刚刚他特意叮嘱的那些话就是说给我听的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那个声音回答道，“不过那个深灰色的眼睛，让人感觉有些熟悉。”

“那不就是我们爸爸的眼睛嘛，你又不是没见过”娜娜撇了撇嘴，“对了，爸爸特意叮嘱你别说出去，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又在娜娜脑海里说起来了：“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说出去，我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还有你前面那句话，我当然知道爸……不对，他才不是我爸爸呢。那老东西的眼睛可以变成深灰色我当然知道，就是知道才觉得奇怪，好像在其他地方见过。”

“你能去哪见过？你自从出现就一直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体。”娜娜一点都不信她说的话。

“还记得那座幻梦森林里的那条蛇吗？我有着它的记忆，我出现就是因为它，”那个声音没有去跟娜娜争辩，自顾自地说道，“那条蛇的蛇毒影响了你的梦境，你不是经常梦到自己是个双重人格的人吗？那蛇的毒将这一事情拉入现实了。虽然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但这确实发生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和你说话了。你说对不对？”

等她说完才发现，娜娜早就睡着了，气得她直接大喊了起来：“喂!没人告诉你在听别人说话时睡着了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唔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娜娜被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又压低声音嘟囔着：“你……你干嘛啊，喊那么大声，把我吓了一跳……”

“不干什么。真是的，听别人说话就好好听，睡着了算什么啊？”那个声音显然有些生气。

芙洛莉娅被娜娜的喊声惊醒，撑起身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娜娜，是做噩梦了吗？”

“没，没什么。”娜娜含糊地回答着，心里想：“这下糟了。”

芙洛莉娅从床上下来并走到娜娜的床边，伸手碰了碰娜娜，发觉她身体有些冷，还在发抖，关切地问：“娜娜，你没事吧？怎么在发抖？用不用让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了，没事，我就，就是做了个噩梦。”娜娜结结巴巴地回答，至于她身体发抖，要不是芙洛莉娅说，她还真没注意到，应该又没盖好被子冷得吧。紧接着，她就感到芙洛莉娅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芙洛莉娅也钻进了娜娜的被窝并抱住了她。

“还是有些不放心。”芙洛莉娅轻声说着。娜娜感到芙洛莉娅抱得紧了些，她不自觉地也抱住了芙洛莉娅，她甚至可以听到芙洛莉娅的心跳声，芙洛莉娅的怀抱很温暖，就像是靠在一个火炉旁，浑身的寒冷都被驱逐得无影无踪。

“感觉好点了吗？”芙洛莉娅问道。

“嗯。”娜娜脸红着点了点头，幸好是晚上，别人看不到。她听到芙洛莉娅轻轻笑了一声。

“快睡吧。”

芙洛莉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过了一会，等芙洛莉娅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后，娜娜在芙洛莉娅的身上蹭了蹭，确认她睡熟了后大着胆子在芙洛莉娅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闭上眼睛睡着了。

“完全把我给忘了啊。”等到娜娜睡熟后，那个声音气得咬牙切齿，但她也没再大喊大叫，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