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贰拾贰.各奔期澜江

戊辰年 庚午月 任寅日 晨间 辰时八刻

4748 年 7 月 17 日 早晨 8:45

炎晨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从昨晚本家送来的那百来本五行法令中调出最适合的那本。

炎晨拿着那卷秘籍重新走进车厢,将其递给琼薇。

琼薇刚刚触碰到,脑海中就浮现出几行大字。

静心观己首修行,心态平和洗俗情。

勤勉持恒练不辍,学问广纳慧光明。

体健方能担道重,膳食调养益延龄。

服劳助人培善果,处世清幽养性灵。

内外兼修达彼岸,世间万象入眸青。

等到琼薇回过神来,炎晨已经回到了车后,那卷卷轴此刻正捧在自己手上。

琼薇看着卷轴上写着的名字,默默念道:“水…莲…华…”

听着这个名字,东方泊直接弃马跳到车上,猛的掀开车帘朝着里面看去。

东方泊嘴角抽了抽,随后道:“九山还真是有钱啊。”

夜箫一拳轰在东方泊肚子上,没好气道:“从我身上起来。”

东方泊一阵吃痛,也顾不得惊讶,直接拽着夜箫就朝车下滚去。

将权紧急拽住缰绳,想要安抚受惊地马儿,却还是让车朝前冲去。

眼看着车辆即将翻车,炎晨从后方追来,手中灵力运转,一阵绿色的水雾朝着前方涌去。

随着雾气被马匹吸入,暴躁的马儿逐渐冷静下来缓缓停下脚步。

随着马车的停下,将权起身掀开身后的车帘。

车内的琼薇虚弱地靠在墙上,双手紧紧的握着门槛,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将权急忙将琼薇扶下车走到路边。

琼薇一手扶着树一手捂住嘴,感受着胃里翻腾地恶心感。

炎晨微微蹙眉,看向身后,那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捂着腰一个扶着头,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边走还边朝对方身上招呼。

等到和炎晨那带着审判的冰冷眼神对视,夜箫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将权叹着气走过来说:“多大的人了。”

夜箫挠了挠头怨恨地看了一眼东方泊。

东方泊一脸无辜地道:“怨我喽?我的马都丢了。”

“说的没错,你马没了。”夜箫没好气道。

东方泊听着夜箫的话感觉十分不对劲,随即喊道:“好啊你!骂我!”

夜箫一脸认真地道:“你自己说的你马丢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炎晨握着剑微微蹙眉,随后道:“再闹下去今天都到不了澜江城。”

夜箫吧唧吧唧嘴,感觉自己有些理亏。

炎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如同磨盘一般大。

“澜江城门集合。”扔下一句话后炎晨像一阵风一样离开。

夜箫看着炎晨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羡慕道:“灵台境就是好啊,补全天运五行之后什么法都能练。”

将权没好气道:“但凡努力点,你一个天运土木的也能做到差不多的程度。”

夜箫不由得尴尬地挠了挠头。

风属木行,他要想做到炎晨那种身法的程度也是可以的,但他有点太摆了。

东方泊看着那道直接远去的身影,询问道:“咱们怎么办?”

夜箫没好气道:“还能咋办,等马缓过来驾车跟上呗。”

东方泊感受到不善的目光,转头看向夜箫。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擦起电光。

将权无语望天,感慨着人以类聚啊。

将几人甩在身后,炎晨没花多长时间便抵达澜江城门口。

其实他原本就打算提前过来的,毕竟有约在身。

算着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来供自己处理那些事情。

按着地址来到了一处阁楼内,炎晨推开门走进去,其中的人早已恭候多时。

白沐站在屋内把玩着手中玉石,听着身后开门的声音随即说道:“我还以为炎晨先生要再等一会才会来呢,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说正事。”炎晨没有寒暄直接说道。

白沐点了点头,将手中玉石收起,随即掏出一张古朴的地图道:“半年前,我玉缺白家在北邙境内获得到了这卷卷轴,其上记载着一个神秘的山谷。”

“根据我们的调查,其指向过去某位高深莫测地存在。”

“青帝…太昊……”

炎晨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沐,随后问道:“你连你祖宗的坟都要盗吗?”

白沐笑着说:“我们玉缺白家的人,成人礼就是挖自家祖坟。”

“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缺德,启蒙时代的历史大多是残缺地,我们甚至只知道五帝的名头。”

“九山难道就不好奇,那些地方没准有渡劫之上存在的痕迹,毕竟传说里五帝后来可都是成神了的。”

炎晨微微蹙眉,随后说道:“你想做什么?”

白沐解释道:“我们玉缺白家还是太引人注目,那地方在长洲和青州之间,在飞隙和赤瞳家的眼皮底下,我们可不想和别人分享。”

“所以很简单,我们玉缺白家要和九山合作。”

炎晨略有沉思,接着问:“要是我不是九山的人呢?”

白沐笑着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其他世家觉得是那就是。”

炎晨微微吸了口气,随后道:“地图给我。”

白沐将地图递给炎晨,说道:“合作愉快。”

炎晨详细看了一眼地图,随后说道:“得到的信息我会和你共享的。”

白沐点了点头送别了炎晨。

炎晨出门后抬头看了眼天空判断这时间,现在刚刚巳时,夜箫和将权他们应该还没到。

炎晨收起卷轴朝城门走去,打算在那等待他们。

远处,夜箫和东方泊坐在车架的两侧,将权和琼薇待在车内。

夜箫和东方泊相看两厌,他俩还在争论当时出事到底是谁的责任。

车内将权装作没听见指导着琼薇修习。

路边,一袭白衣将车驾拦下,夜箫看着他问道:“这位兄台,你有什么事吗?”

白衣背着书篓,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笑着问道:“请问这里离澜江口还有多远?”

“澜江口……”夜箫略有沉思。

东方泊率先答道:“沿路往西,澜江城北五十里。”

白衣作揖行礼道谢:“铭剑多谢两位兄台。”

说完就朝着东方泊所指方向走去。

将权从车中走出喊道:“等等。”

铭剑转身看着将权,问道:“不知这位兄台有何事?”

将权道:“此地距离澜江城尚有些距离,我们刚好要往,兄台不如上车捎你一程。”

铭剑略带诧异的看着将权道:“在下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像兄台一般邀我同乘的人,君子之邀,在下又有何理由拒绝。”

铭剑上车后,朝着琼薇微微点头问好。

琼薇也回以问候。

远处,澜江城的身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