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在不断地回荡着。
那是国家剧院的回声。
但围绕在我身旁的却一直是那个声音,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时而细腻,时而高昂;她的歌唱更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而故事的末端却是母亲的影子。
我于歌声之中重拾了世界。
不知不觉间,我出现在了医院,而且是13区的医护室。勉强坐起身,而母亲正坐在我的身旁。她如往常一样安静,在我的床边睡着了。她的身边是一台公用的唱片机——那歌声就从这里传出,原来那是母亲的声音。
那是母亲年轻时的声音,与现在安静的她格格不入。
当时的母亲到底要如何接受现在的自己?
抛弃掉自己引以为傲的事物,去重头再来。她所丢失的对她又如此重要,她所要弥补的是多么大的伤痕——即使自己无法对她产生共鸣,但也希望自己能明白母亲的心声。或许这样,在母亲受伤时我便可以不再沉默寡言了。
“醒了?家属睡着了吗……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最后的记忆是什么?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吗?我这边看到您隶属于13区女子军校,我先去联系军方那边如何……有问题您可以按护士铃……”
护士来了,也把母亲吵醒了。
母亲醒来后看到了同样醒来的我,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在长达十秒的拥抱之后,我回答好护士的问题将其打发走。
我还记得,在我晕倒之前的故事。
在寻找花见的我,就这么晕倒在了花见身上。
或许就是花见抱着我回来的吧,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只不过,记忆中的花见在那时——似乎并没有戴耳机……因为那耳机不就在地上吗……
那么花见已经死了?不,如果她死了谁带我回来的?
意义不明……
“……”
母亲在我身旁摸了摸我的头。躺在病床上的我和她“单方面”聊起天来——说到底,也就只是我说话而她点头,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对话。为了母亲也是为了我,即使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价值,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桥梁了。
“妈……我睡多久了?一天?两天?一天多吗……不过我没有什么问题啦,身上也没有伤,只是太累了——不不不,没什么,能为国家效力很好的啦。嗯?是吗……我没在意,不过……嗯,没什么……”
我没有和母亲说花见的事情。
一会,诗千里来了。
诗千里茶色发丝刚到肩膀,上面有着奇奇怪怪的发夹,像是一个章鱼?相比于其他人,诗千里倒是和母亲很像——安静乖巧,只不过更加的腼腆,更加的生疏(除了战斗的时候,她是上一届女子挑战赛第一)。
依旧是无表情的诗千里,向着母亲问了声好。
“阿姨好。”
母亲点了点头,我故意掐着老奶奶的声音说道。
“下午好,千里。”
诗千里没有理我……
等她们客套话说完,母亲自觉的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我们二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单刀直入了。
“花见怎么样了?”
“……我觉得铃还是照顾好自己先比较好。”
“那她现在在哪?”
“……”
“我直接问了,她当时带没带耳机。”
“……”
开始了,诗千里特有的沉默。
想要理解她的沉默并不难,“诗千里研讨会”(我乱说的)中的学者(闲人)分为几大门派;一类认为,诗千里的沉默根本原因是因为她在思考如何通过语言魅力达到超级婉转;然而一大部分人认为,诗千里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尴尬了。
我不一样!我觉得诗千里小姐肯定两种情况都有,虽然无法从诗千里的脸上看出任何表情,但是她本人也说过——在一次“女生秘密茶话会”中的诗千里真心话大冒险失败后再支支吾吾至少三局轮回之后说出了三个字“好尴尬”。
也因此,尴尬派才会占据大多数。
“诗千里……问答我好不好。”
像这种情况下,继续逼迫诗千里基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了。
“诗~千~里~”
“呜……”
“诗~千……”
诗千里“啪”地一下起身……
“我带你去见她……”这样小声说的诗千里,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傲娇元素?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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