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科在三楼拿着苍蝇拍到处检查，几处明显的地方被做上了显眼的标记。在楼下，王杨正对着三楼的两扇铁窗干瞪眼。王杨挠着脑门看向身边的队员。

“这哪边都看起来都不像是掉下来的地方啊？”

这幅模样让新来的警员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大猩猩看着不太聪明，警员的心中对这位队长充满了怀疑。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警员在心中默念，似乎要打破这种不靠谱的印象。

现场科迟迟没有结果，让还在封锁现场的行动科想打哈欠，又不敢打。大猩猩的压迫力还是太强了。

“真是羡慕现场科，里面说不定哈欠连天。”

“真是羡慕行动科，在下面干看着就行。”

满头大汗的现场科成员有着相似的想法，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看着报告的林跃，压迫力不比大猩猩差多少。这位现场科成员觉得现在又冷又热，分不清自己身上流的是冷汗还是热汗。

“行了，不用紧张，找完证据就结束了。”林跃似乎是想用微笑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可惜他的面相破坏了这种效果，倒不是说长得不好看，就是这面瘫脸不太适合笑。

“科长，严肃一点，工作时间，工作时间。”

科长眼睛一瞪，说道:“你是科长我是科长？”

图书馆三楼的低气压消散了不少。

林跃眼睛再次看向了那串脚印，力度没有明显变化，正常的行走姿势。最后一步前掌压痕深陷，鞋跟拖出10cm滑痕，像跨过无形门槛或楼梯后踏空。

只不过，那里没有楼梯也没有门槛，而是一堵结结实实的墙，甚至没有开窗户。林跃小心翼翼走到脚印旁边，他知道自己没法模拟这个脚印，心理上可以克服面朝墙壁重心前移的压力，但是生理上做不到，他能想象在这个角度上他的脸已经紧贴墙壁了，身高差距是道天堑，现场科也找不到如此矮小的科员。

“以后要不要雇个童工？”林跃摇了摇头，把这个愚蠢的想法驱逐出脑海，鹫羽警部丢不起这个脸，就算部长是个吉祥物，群众的唾沫星子他也承受不住。

林跃开始检查这面墙壁，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又敲了敲另一侧的墙壁，感受不到太多信息。

“别白费力气了。”有点熟悉的女声，偏过头看去，哦，表妹还是堂妹？林跃理不清那乱成一团的亲戚关系。

“怎么说？”

“那东西不会给你留下太多线索。”

林跃走到林凌旁边，一同蹲在在一旁。

“那东西？给我说说，我感觉有点玄乎，我们的表妹这是在墙上看见了天堂的大门吗？”

林凌觉得这次用词有意思，就是有点对表妹不太礼貌，也没多计较，自顾自的讲起了那东西。

“它困扰了我一整个童年，直到毕业了我才放下。现在它盯上我的表妹了。”

林跃不满极了:“你这谜语人。”

林凌没有对他的不满做出回应，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你对加入直辖科有兴趣吗？”

林跃摇了摇头。“现场科多轻松啊，我还不想当牛马。”

“我必须辞职，不管有没有人接手我的位置。”

林跃有些诧异，在脑子里理了一下思路。那东西盯上了林莑，所以林凌必须辞职？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别跟我打哑谜了。”

林凌双手举在脸上，手掌朝下，用幽幽的声音说:“你，看不见它~除非，你快死了~”

林跃稍微想了几秒钟，眼神忽然变得凌厉，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你干嘛…”

“呓语灯是谁？”林跃打断了林凌的话。

“你也看小说啊？我以为我们有代沟呢。”

林跃没有回应，似乎是已经得到了答案。

鹫羽市第一医院，冯冰的表情很安详，可能这用词不当，冯冰睡的很香，仿佛胸肺和肋骨的伤势没给他带来影响。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隔壁咋咋呼呼的林莑了。现场科正对林莑进行路径询问，手里拿着图书馆的构造图。

“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就是这扇门。”

“我确定，我可以带你……我以后带你去看。”

科员面露微笑，在飞快做着笔记。没有空间障碍，方向感明确，能准确判断出电子阅览室和历史区的位置。

科员右耳中传来了带着回音的话。

“可以了，够了。”

嗯？科员面露疑惑，哪可以了，哪够了？我漏看了一集吗？算了，反正话是科长说的。

视线最后聚焦在了科员手中的一沓构造图上。每张图上，都没有外侧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