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别协调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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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10-16 09:53:38

第4章:解剖室的冰柜藏尸

巷子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得像训练有素的巡逻队。沈砚没动,岑晚宁也没跑。

她嘴里那颗棒棒糖还没化完,牙齿咬着碎渣,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你打算站这儿听完整支仪仗队过来?”她歪头问,语气轻松得像在问食堂有没有加餐。

沈砚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长腿几步跨出巷口。她小跑两步跟上,卫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录像还在运行,但她没关。

两人并肩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谁也没提刚才那句“统一口径”。可心照不宣的是——他们都没把对方交给警察的打算。

半小时后,医学院解剖楼B区,地下一层。

金属门禁闪烁红光,岑晚宁蹲在刷卡器旁,用一根细铁丝轻轻拨弄线路板。三秒后,“滴”一声,门开了。

“你这手艺,不去开锁公司可惜了。”身后传来声音。

她回头,看见沈砚靠在墙边,手里转着钢笔,眼神却盯着她背包拉链缝隙露出的一角糯米袋。

“你跟踪我?”她笑。

“你伪造门禁记录时,忘了清除后台日志。”他走进来,顺手关上门,“而且——你鞋底沾了兰若街的香灰,走到这儿都没换鞋。”

她耸肩:“聪明人总爱拆穿别人的小把戏。”

“蠢人总以为自己藏得住。”他径直走向冰柜区,拉开第一具尸体的抽屉。

尸身浮肿,面部发青,胸骨中央裂开一道缝,像是被什么从内部撑爆。

“又是这样。”岑晚宁戴上手套,凑近查看,“三具都一样,解剖报告写的是‘不明原因爆裂’,可内脏完好,血液无毒理反应……这不是病死的。”

沈砚没答,只是抬起尸体下巴,在颈侧细细查看。突然,他指尖一顿。

“这里有针孔。”他说,“极细,边缘呈放射状淤血,不是死后注射。”

“毒杀?”她挑眉。

“不像。”他摇头,“如果是毒素,不该没有代谢痕迹。倒像是……注入了别的东西。”

她没说话,伸手探入尸体胸骨裂缝,仔细摸索。指甲刮过肋骨时,指尖触到一片薄而坚硬的东西。

她取出一块金箔,只有半片,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正中央刻着一枚印章——线条繁复,隐约是个八卦图样。

“认识这个?”她举起金箔。

沈砚接过,指尖刚碰上去,袖口罗盘猛地一震。他瞳孔微缩,迅速推了下眼镜,金光在镜片后一闪即逝。

“白世琮的私章。”他低声说,“市局备案过,他作为化学系特邀顾问,所有实验材料都要盖这个章。”

“所以他和这案子有关?”她追问。

“不该有关。”沈砚眯眼,“这东西出现在尸体里,等于有人故意留线索——要么是挑衅,要么是栽赃。”

话音未落,那具尸体突然睁眼。

眼球浑白,无瞳无神,却直勾勾“盯”着岑晚宁。

她没退,反而上前一步,右手迅速从包里抽出解剖刀,反手一刺,精准扎进尸体眉心三寸处。

刀尖入肉,她自己也闷哼一声,左眼骤然泛起幽蓝。

一瞬间,画面涌入脑海——昏暗房间,一名穿三件套西装的男人背对镜头,手中捏着同样的金箔。他转身,面容模糊,但袖扣上的微型八卦图清晰可见。

影像消失,她踉跄后退,扶住墙壁喘息。

沈砚皱眉:“你做了什么?”

“活人不能看死人最后一眼?”她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丝,“现在我知道是谁塞的金箔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让死者‘记住’这张脸?”

沈砚沉默片刻,忽然弯腰检查第二具尸体的手掌。翻开掌心,指甲缝里藏着另一片金箔残片,纹路与前一块吻合。

“不止一个。”他低声道,“这是标记。”

“标记什么?”她问。

“身份。”他说,“或者祭品编号。”

她冷笑:“所以这些人都被当成某种仪式的材料?那个白世琮,在拿活人做实验?”

“目前证据不足。”沈砚直起身,“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死前都被注射过未知物质,胸骨爆裂是结果,不是原因。”

她正要再问,走廊外传来电子锁解除的提示音。

“有人来了。”她迅速将金箔残片装进证物袋,用隐形墨水笔在笔记本上速记纹样细节。

沈砚却没躲,反而站在门口,静静听着脚步接近。

门被猛然踹开。

他持笔而立,目光冷锐扫过门外。

来人没穿警服,也没拿证件,但沈砚认得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

“这么晚,法医主任亲自查案?”他淡淡开口。

对方没答,只冷冷扫了一圈冰柜,视线在尸体胸骨裂口停留两秒,随即移开。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例行复查。”沈砚说,“昨夜送来三具无名浮尸,初步判定为中毒身亡,但我发现实际死因存疑。”

“哦?”那人挑眉,“那你查出什么了?”

“注射痕迹、胸腔异常扩张、体内残留金属碎片。”沈砚一字一句,“建议启动二级毒理复检。”

对方沉默几秒,忽然笑了:“行,明天我会让技术科跟进。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沈砚不动:“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没在值班表上见过你。”

“市局特别协调组。”对方亮出证件,编号模糊不清,“代号‘灰鸦’。”

岑晚宁在旁冷笑:“协调组管尸体解剖?你们连手套都不戴就往里闯,不怕污染现场?”

那人看向她,眼神微变:“你是谁?”

“选修沈教授课程的学生。”她扬了扬学生证,“顺便提醒您一句——第三具尸体手腕内侧有环形压痕,像是戴过镣铐。如果您真是来协助调查的,不妨记一下。”

对方脸色一沉,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后,岑晚宁才松口气。

“那个‘灰鸦’,根本不是市局的人。”她说。

“我知道。”沈砚盯着关闭的门,“他进来时没触发地垫下的压力感应器,说明权限是临时开通的。”

“所以有人在掩盖什么。”

“或者在监视我们。”他转向她,“你刚才用刀刺尸体眉心,不是普通操作。那是术法。”

她不否认:“那你呢?看你的眼神,像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彼此彼此。”他淡淡道,“你左眼变蓝的时候,冰柜里的尸体经络亮了起来——你在读取它的临终记忆。”

她笑:“承认你会通灵,很难?”

“难的是信任一个随时可能出卖我的人。”他盯着她,“岑九章的女儿,为什么会帮警方查案?”

她笑容淡下去:“如果我说,我也在找能扳倒他的证据呢?”

“动机呢?”他问。

“母亲死于非命。”她说,“我想知道真相。”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凝滞。

最终,沈砚开口:“金箔上的印记,指向白世琮。但单凭这个,不够立案。”

“可我能证明他接触过死者。”她调出手机里的影像片段,“这是‘观冥眼’捕捉的画面,虽然人脸模糊,但袖扣上的八卦图是实物,可以比对。”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扶了下眼镜,金瞳微闪,已用“观络眼”追溯尸体经络末端残留的阴气流向。

“这不是第一起。”他说,“你若想找真相,明早八点,图书馆老馆地砖区见。”

她挑眉:“为什么是那儿?”

“因为阴气轨迹显示,这些尸体生前最后去过的地方——是医学院地下档案库。”

他转身欲走,又停下。

“下次进冰柜区,先撒糯米粉。”他语气平淡,“不然,下一个睁眼的,就是你。”

门关上,只剩她一人。

她低头看着手中银镯,贴在尸体手腕的位置缓缓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右耳珍珠耳钉微微震动,频率与巷中灯笼如出一辙。

她缓缓抬头,冰柜玻璃映出她的脸——左眼蓝光未散,而身后,第三具尸体的手指,正一根根弯曲,攥紧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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