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改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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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10-31 11:12:06

地漏盖板上的符纹越转越快,黑气如藤蔓般从缝隙中钻出,缠上沈砚的鞋尖。他没动,只是把钢笔往袖口一塞,抬脚就踩进了漩涡中心。

“你干什么!”岑晚宁一把拽他后领,却被那股吸力扯得踉跄前扑。

“别拉。”沈砚甩开她手,“它要的是活人气,拖得越久,死得越快。”

话音未落,四周冷柜“砰砰”炸开,尸体一个个坐起,关节扭曲成非人角度,朝他们爬来。墙上的人影也伸出手,指尖触到岑晚宁肩头的瞬间,她眼前一黑——十二岁那年,母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滚!”她咬破嘴唇,血腥味冲散幻觉,右手摸向耳钉,却发现只剩两颗还挂着。

沈砚单膝跪地,掌心划破,血滴成线,在地面勾出一道逆镜符。“你闭眼。”他说。

“你说什么?”

“我说,闭——眼!”

岑晚宁本能照做。耳边风声骤起,接着是轰然巨响,像是整面墙被炸碎。她睁开时,第七冷柜背板已塌陷,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阶梯两侧刻满倒写的符文,幽光浮动。

“你怎么知道……”

“你的银镯刚才映出了背面。”沈砚抹了把鼻血,“它照的不是现实,是镜像。”

岑晚宁低头看手中残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所以局长说的南市井底,根本不是入口?”

“是出口。”沈砚盯着石阶深处,“有人把龙脉翻了个面,让出口变入口,进来的人自然就走不出去了。”

两人刚踏下第一级台阶,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回头望去,局长僵立原地,皮肤龟裂,灰烬从裂缝里簌簌掉落。他张了张嘴,吐出的最后一句话混着焦黑符纸:“……钥匙……插反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一捧灰,防风灯熄灭,台阶自动合拢,封死了退路。

石阶漫长,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空气越来越沉,胸口发闷,仿佛有东西压住肺叶。

“这地方不对劲。”岑晚宁扶着岩壁喘气,“我左眼发烫,像是要烧起来。”

“那就让它烧。”沈砚走在前头,“你爸当年没教过你?疼的时候,说明快通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她瞪他。

“我七岁就会解剖经络图了。”他冷笑,“你以为我天天在实验报告上画符是为了好玩?”

又往下走了近百步,前方豁然开朗。巨大溶洞中央悬浮着一口青铜鼎,底部嵌着胎儿骨骼与五帝钱,排列成逆八卦阵型。空气中看不见的阻力让每一步都像陷在泥里。

沈砚停下,闭眼凝神。金瞳缓缓浮现,视野中整条地龙经络清晰可见——黑线密布,如同蛛网缠绕命格丝线,每一根红线都连着一个活人的名字。

“万人厄运,养一人长生。”他声音发紧,“这不是改命,是偷命。”

“谁偷的?”

“白世琮。”沈砚咬牙,“但他不是源头。”

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强行追溯因果。观络眼逆溯时光,二十年前的画面浮现:父亲跪在阵前,手中古籍投入火盆,怒吼声穿透时空——

“宁毁吾族,不逆天道!”

暗处一道身影悄然录下阵图,正是年轻的白世琮。

“原来如此。”岑晚宁忽然开口,“你爸烧的是真本,可他们抄走了副本。”

“不止。”沈砚睁眼,瞳孔仍泛金光,“我爸当年根本不是误判龙脉走向,他是故意引地龙翻身,为的就是毁掉这个阵。”

岑晚宁怔住:“那你爷爷……家族……”

“都是替罪羊。”沈砚冷笑,“真正的叛徒,一直穿着西装讲课。”

洞内忽然震动,鼎中胎儿骨骼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窝转向他们,发出婴儿啼哭。声波如刀,割得皮肤生疼。

“它醒了。”岑晚宁捂住耳朵,“怎么办?”

“让它再睡。”沈砚抬手就要画符。

“等等!”岑晚宁突然扑上前,将银镯碎片按在额心,鲜血顺着眉骨流下。她左眼蓝光暴涨,竟转为金色,与沈砚的观络眼遥相呼应。

鼎中骨骼发出哀鸣,动作迟缓下来。

“你干嘛?”沈砚皱眉。

“你不是说我血能触发反应?”她喘着气,“那就让它多反应一会儿。”

“你会死!”

“那你快点找办法啊!”她吼回去,“不然我们俩都得变成地砖缝里的灰!”

沈砚咬牙,再度凝神。午夜子时之气汇聚,双眼金芒大盛,直视阵眼核心。他终于看清——那些黑线并非单纯缠绕,而是以某种规律编织,形成锁魂结界。

“破法只有一个。”他低声道,“用镇魂钉,刺入阵眼,但必须是沈家血脉亲手执钉。”

“你有吗?”

他没答,反而伸手碰了碰眼角。

那里原本有一颗淡红泪痣。

此刻,痣已脱落,皮肉翻卷间,一枚微型镇魂钉赫然嵌在肌肤之下,与翡翠吊坠同源的气息隐隐共鸣。

“你早就知道了?”岑晚宁声音发颤。

“住持说过,流泪时能力最强。”沈砚苦笑,“原来不是因为情绪,是因为钉子松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扣住钉尾,猛地拔出!

剧痛袭来,鲜血顺着眼角流下,却在半空凝成细线,自发缠绕向青铜鼎。

整条龙脉开始震颤。

“你要干什么?”岑晚宁喊。

“叫它一声。”沈砚举起带血的镇魂钉,对准阵眼,“我爸当年没让它死,我就得让它醒。”

话音落下,他将钉子狠狠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高举向天。

轰——!

地心深处传来一声贯穿天地的龙吟,黑线寸寸断裂,逆八卦阵崩解,胎儿骨骼在烈焰中化为飞灰。整个溶洞剧烈摇晃,碎石如雨坠落。

岑晚宁被气浪掀翻,撞在岩壁上,右耳最后一颗珍珠耳钉脱落,滚入裂缝。

沈砚站在崩塌中心,手中镇魂钉滴血,金瞳未散。他能感觉到,脚下这条龙正在苏醒,经络重新流动,命运丝线逐一归位。

“你还站着干什么?”他回头。

岑晚宁撑着石壁想站起来,左眼金光未褪,嘴角却溢出血丝。“你说……什么叫‘叫它一声’?”

“就是字面意思。”沈砚走回来,伸手拉她,“等它浮上来,你得喊它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它叫什么?”

“你妈临死前叫过。”他盯着她,“你假装失忆,但我看过你笔记本里的隐形字迹——你记得每一个音节。”

岑晚宁脸色骤变:“你翻我本子?”

“我救你三次,你偷看我一眼我就得查你十次。”沈砚拽她起身,“现在,准备喊了吗?”

“等等。”她突然按住他手臂,“上面……有动静。”

头顶岩层裂开一道细缝,寒风灌入。隐约可见雪光反射,似乎通往某座山巅。

“雪山?”沈砚眯眼,“那不是气象站吗?”

“是阵眼。”岑晚宁声音发紧,“逆转生阵的最后一环,从来就不在地下——”

“而在山顶。”沈砚接话,抬头望着裂缝,“他们要把活人做成祭品,从上往下压阵。”

碎石继续坠落,其中一块砸中沈砚肩头,留下一道血痕。他没管,只把镇魂钉重新藏回笔管,插进衬衫口袋。

“走吧。”他说,“这次换我们当钥匙。”

“插反的那种?”

“对。”他扯了扯嘴角,“专挑不该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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